官差们此时也没有了一开始对盛华的殷勤模样,一个个都冷着一张脸,动作毫不留情,甚至粗粝的绳子割破了盛华的皮肤也没有停下来。
“本官为何不敢绑你?”
那看起来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知县,颇为自得地抿了一口茶,深邃的幽瞳极深,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又说道:“你是民,我是官,你凭什么认为我敢绑你?”
钟青竹一个冷冷的眼神看向盛华,沉静的眼神里仿佛带着千钧威势。
盛华顿时被这样的眼神摄住了,一时忘了继续挣扎。
桑含章还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是要定她的罪吗?怎么现在却绑了盛华?他和衙门之间关系不是很好吗?
钟青竹轻轻一甩,桌上的文件便如落雪一样飘下来,桑含章粗略看了一眼,那上面一桩桩、一件件竟然记录的都是盛华这些年为非作歹、祸乱一方的证据。
“你恐怕不知道本官已经惹你很久了,私下搜集了不少你这些年犯法的证据。”
“但由于城西那块地,有所忌惮,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手处置你。”
“谁知,今天,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钟青竹冷眼睨了盛华一眼,将双手揣进袖子里,走下案台,对着盛华居高临下地说道:“这样也好,免得浪费本衙门的人力。”
“现如今,你认罪便还可以留下一命,还可以在牢狱里安然度过余生。”
“如若不认——”他话音蓦地顿住,眼神如刀,语气决绝道:“那本官只好亲自动手了。”
说罢,捆着盛华的几个官差便纷纷掏出了刀子。
看到现在,桑含章也没明白了,原来今天的一切都是这看上去柔弱无害的知县做的一场局,目的就是让盛华乖乖地交出城西的地契,将人哄到衙门里来,也是为了可以一举抓住他。
桑含章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事态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直觉告诉她,盛华绝对没有那么容易乖乖就范。
果然,只见盛华挣扎几瞬,竟然倒逼了经脉,直直地从那绳子中挣扎开了,随后大掌一拍,便将他面前的几个官差拍了几米远。
啧啧啧,老老实实地待着不好吗?非要挣扎?
桑含章边摇头,云霓剑顺势而出,银白色的剑光如水一般在空中划过,挡在了盛华面前。
此时,那锋利的长剑离他的喉咙只有毫厘之远,他稍微动一下,便会被割喉。
桑含章拦住了盛华,那几名官差连忙又上前捆住了他,现在这下,他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的了。
刚才倒逼经脉好不容易唤来了一线生机,结果都被桑含章这个小丫头片子毁了,盛华不由得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桑含章,像是死后都要找她报仇。
桑含章无所谓地耸耸肩,那知县大人钟青竹迎了上来,朝着她作了一揖。
“麻烦桑姑娘帮我们抓住此等罪大恶极之人,今日之事本官已查明与桑姑娘无关,桑姑娘可以回去了。”
他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虽然是感谢,但是也没有丧失文人的风骨,背脊挺得跟竹子一样,名如其人——青竹。
桑含章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过分纤细的手掌,肌肤苍白,甚至连青紫色的血管都极其明显,靠近他,桑含章竟然没有感受到丝毫温度。
她皱了皱眉,就好像,面前的这个人天生就没有温度一样。
察觉到桑含章的视线,钟青竹手指蜷缩了几瞬,随后又塞回了宽大的袖子之中。
桑含章便不再打扰,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和候在外面的温予怀三人汇合后,转身回了客栈。
钟青竹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向清明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丝慌张。
……
三日后。
这几日南江洲安静地出奇,既没有妖魔作祟,也没有人来找桑含章挑衅,因此她日子过得很无聊。
虽然地图上还有一抹红点,若隐若现,说明还有一个妖盘踞在南江洲,但桑含章却一点也不着急。
她想,她知道那最后的一个妖是谁了。
“喂!下盘要稳!然后一口气提到胸口,最后,脑海中想象自己是一片轻飘飘的落叶,这样就可以飞起来了!”
庭院里,千若水正在教赵焰怎么样运用灵力让自己飞起来,可惜,赵焰好像老是领悟不到关键要点,每次都只要刚离地面没多久,就摔了下来。
“真是笨死了你。”千若水无奈地谴责了他一两句,又继续认命地继续教他。
“这样,你跟着我做。”
千若水素手捏了一个诀,随后,身子轻飘飘地浮了起来。
赵焰有样学样,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失败结果。
见他始终领悟不到要点,桑含章放下地图,走了出去庭院。
在一旁拔剑观察了几瞬,桑含章就发现赵焰为什么总是领悟不到,他心中杂念太多,自以为自己皮糙肉厚,即使摔下来也不怕,没有修士的决心,因此,对于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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