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凌雾从驾驶位下来,撑着伞来到后座的位置,程里小心翼翼地把白汀妍抱了出来。
两个大男人都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淋湿。
“四爷,我让佣人把客房收拾一下。”
“不用,她睡我屋里。”
说着便把白汀妍抱着上楼。
“睡你屋里?!”
凌雾一脸惊呆。
脸上大写着四个字:不、太、好、吧!
程里压根没有理会他,没把他吊起来修理一顿,已经是此刻对他最大的仁慈。
哪里还轮得到这小子在他跟前说三道四。
白汀妍看起来那么纤弱,在程里的怀里就像个洋娃娃。
程里耐心地喂她服下了过敏药,又害怕她不安分的双手往身上挠。
他想起医生的嘱托。
“病人实在痒的厉害,这药膏可以轻轻给她涂上。”
程里看着她这一身凌乱的破衣裳,实在受不了。
他打开衣橱,随手拿了一件他的白衬衣出来替她换上。
他坐在床沿的地板上,一丝不苟地替她擦着药膏,只希望能让她舒服一点。
“哥哥,好痒……好痒……好痒……”
朦朦胧胧中的白汀妍一边说着梦话一边伸手挠着脖子。
“别挠别挠,妍妍乖,涂了药就不痒了。”
程里从半睡半醒中起来。
他一边制止白汀妍不能自控的手,一边埋怨这破药膏。
白汀妍的一声哥哥,把程里的思绪拉回了从前。
时间好像一下子倒流在那个十三岁的夏季,俩人生日那天。
调皮的白汀妍问程里。
“哥哥,酒好喝吗?”
十三岁的程里哪知道酒好不好喝,他又没尝过。
程里摇了摇头。
“哥哥,大人们都喜欢喝,那一定好喝,要不我们试试?”
白汀妍拉着程里来到厨房,悄悄拿走那瓶大人喝剩下的洋酒。
程里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捣蛋的妹妹。
“妍妍,要不还是算了吧!”
白汀妍把酒瓶子递给程里,示意他打开。
就这样,他们开启了人生第一次喝酒的旅程。
程里不敢多喝,他生怕要是东窗事发,他得清醒地罩着妹妹。
那一夜,他也是这样坐在床边照顾她。
这破药膏确实不管用,难道刚刚看了庸医。
程里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懊恼又难过。
“现在知道不舒服了,干嘛喝那么多酒!”
程里不是真的责怪她,他只是埋怨自己没把她看牢。
白汀妍迷糊的世界里,仿佛听见了程里的声音。
她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她感觉又憋屈又失落。
“哥哥,我难受。”
话音刚落,一双蠢蠢欲动的双手又想作妖,还好已经被程里控制住。
“白汀妍,你再挠,再挠我就亲你了。”
迷糊中的白汀妍像极了小时候那个幼稚鬼,她的双手仿佛在跃跃欲试,想要逃离程里的掌控。
在程里看来,这更像是无声中的挑逗。
“白汀妍,你找死。”
程里把她的双手紧紧扣在床上,上半身轻轻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翻云覆雨,似乎要把吞噬进身体里。
他占领着白汀妍双唇的每一寸,她仿佛置身朦胧的意境里,但又显得那么真实,她时而张开唇瓣回应他,时而又伴随他的节奏合上。
程里不自觉地把双唇挪到了她的耳后、颈脖处,渐渐到了她的锁骨,直至他感受到她有些急促的呼吸,他才猛然回过神停下动作。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看了一眼睡眼朦胧的白汀妍,他转头跑进了浴室。
过了许久,程里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洗过澡换上睡袍。
程里来到床边,俯下身看着睡的正沉的白汀妍,他有点懊恼刚才自己那愚蠢的行为。
他绕到床的另一边躺下,把被子都给了白汀妍。
这个夜晚,在程里看来并不漫长。
可白汀妍却觉得自己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在梦里亲了哥哥。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赶紧醒来,但很快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宝宝继续睡吧。
她好挣扎,好挣扎……
就像蜉蝣在大海里的乔木,应该去往哪个方向。
明明是躺在床的两边的两个人。
白汀妍睁开眼睛,她却趴在了程里的怀抱中。
“救命,这怎么不是梦!”
她在心里呐喊了一千遍,直至喉咙发出惊人的声响。
程里被她吵醒了。
她思绪混乱地抱着被子,神色慌张地看着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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