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趴在阳台的围栏上,望着黄昏下街道成排的金树黄花,夕阳透过远山的薄雾,将那条贯穿富人区的河流照得闪闪发亮。
向阳的街道尚存几道暮光,阴面的则早已混沌不清。
寂静的,落叶飘飘飞过围栏,落在了周生的脚边。
咚咚咚。
有人敲门。
他转过去,背靠围栏,脚下的落叶咔嚓裂开了。
推门进来的是陈南意:“周哥,白哥家这次的灵区测试你还去吗?”
周生搭在围栏上的手抓紧了,他的眉毛微微聚拢,眼睛里带着一丝明显的嫌恶。
“不去了。”
“不去了?可是柳溪姐刚刚还问你……”
“不去。”周生的回答更加坚决。
“行吧。”
陈南意耸耸肩,进来关上门,打开电视,转头扎进冰箱。
“你干什么,你难道不去看看吗?”
陈南意从冰箱里拿出一盘果盘和两瓶啤酒,端来沙发坐下,一边吃着冰葡萄,一边说:“我去干嘛,今天白哥家全是女人,多不爽快。”
周生走进来,摘了颗冰葡萄吃:“这可不像你啊,你不是最喜欢在女人堆里玩吗?”
陈南意抿了抿嘴,笑道:“我这不是改了吗,不喜欢了。”
“哦?”周生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不会是金响响在吧?”
陈南意闻言,多抓了几颗葡萄吃,把嘴里塞了个满,生大气似的用力嚼着。
不用追问,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了。
周生摇头轻笑:“真搞不懂你,喜欢为什么不去追。”
陈南意抬头望向他,艰难地将未完全嚼碎的葡萄咽下:“这不一样。”
“嗯?什么不一样。”
“她对我和青霜哥的感情不一样,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她,青霜哥打小就像我两的守护神一样,在我和在她眼里都一样,她喜欢青霜哥,我也敬重他。”
就像是喝了杯苦茶,陈南意难得一见的严肃,两手握着,手肘抵着膝盖。
“切,其实也没什么,要是换其他人的话,我早就追了,不过既然对手是青霜哥,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不去破坏这段感情好了。”
他惬意地靠在沙发上,一副洒脱的模样,“金响响肯定以为我是在跟她怄气,排挤她,其实没有,是我先有了这样不好的想法,我理应克制自己。”
陈南意的话说完,很久也没得到回复。
他抬头看了一眼:“喂,周哥,你有没有听我讲话啊。”
“啊?”周生仍然处于半游神的状态,沉默片刻,“那今天,那个姜家的小姐也应该在咯?”
“是啊,我特意求白哥邀请她的,要不然金响响怎么会去——不对,周哥,你问她干嘛?你不会……”
“你开车了吗?”周生问。
“开了。”
“钥匙给我,我去白泳家一趟。”周生伸出手来。
“啊?”陈南意连忙坐起来,“周哥,不是吧,你真对她有意思啊?”
“别说废话,钥匙给我。”
……
“周生?你怎么来了?陈南意呢。”
白泳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门外的人,谨慎地压低声音,几乎是唇语的状态。
“柳溪在。”
周生点点头,还是进了院子。
宽敞的中式院子中央放着一节看起来十分破旧的火车车厢,整体上下数不清的锈迹斑驳,藤蔓层层披下。
假山圆里水汩汩流下擦过石头,夜鸟啼叫,晚风吹至,冷冷清清月华降下。
周生看了看,院子里现在就四个人,除了他们两,还有柳溪和韩语烟两个。
“哎?周生!周生!你总算来了!我就说吧,你肯定会来找柳溪姐的,我猜得果然没错!”韩语烟大呼小叫起来。
白泳过来敲了下她的脑袋,“你可懂点事,现在在这里的,哪个不比你大,你应该叫哥哥姐姐的。”
韩语烟摸了摸脑壳被打的地方,委屈似的撅着嘴:“那又怎么啦!表哥你老是这么封建,你还比周生大两个月呢,我也没见他喊过你哥呀。”
“闭嘴!”白泳狠狠瞪了她一下,心里多少有些担忧,要说这所有人里头,最了解周生的估计就是他了。
虽然对他以前的事情还是只有一星半点的了解,也并不清楚为何他十六岁时会突然出现在周家,但,他还是最了解周生的那个。
就算除开周生父母的请求,他也有兴趣跟周生一起玩,这或许源于他天生的好奇与爱观察,而周生恰恰是一个充满谜团的人。
周生和柳溪相望一眼,都点头打过招呼。周生就别过头问白泳:“姜橙她还要多久出来?”
“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了,最多再十分钟吧。”白泳瞥了眼柳溪,碎发摸过她的脸,依然是那样的平静。
“啊!?”
在扬的四个人里面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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