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感觉自己突然好高,耳朵里发出尖锐的蝉鸣声,随即看到助理麦子朝她奔来,导演喇叭里好像又在飙脏话,一切都乱了起来。
副导演和扬务把司机从车里拉出来,司机已经昏迷了,但满身的酒气诉说着这扬闹剧的来源。
“真疼啊,比生岁岁的时候还疼”
沈言想:怕是今天这条命要交代在这里,拼命争取的剧本,终归是拍不成了,拼命挽留的婚姻也就结束了吧?不属于自己的何必强求呢?如此大家都解脱了吧,只愿我的岁岁顺利长大。
“言姐,你怎么样了?”麦子在旁边抽泣道,“你一定要坚持住,医生马上就来了,这该死的司机喝什么酒啊,言姐……”
[麦子,我死后帮我照顾好岁岁,骨灰就撒入大海吧,省的我盼着有人惦记我]
沈言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也没有一丝疼痛,她想再嘱咐一遍麦子,发现根本无法触碰到任何人,她只能看着她们把另一个她抬上救护车。
医院宣告死亡的时候,沈言心里竟然十分畅快,就这么做个无忧无虑的阿飘也挺好。
赵宁远来的时候,满脸悲戚之色,看到病床上严严实实的白布,他颤抖着将边角掀开,看到那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女孩,现在脆弱苍白、毫无生息。明明进组前她还发话:“我就要生生世世折磨你,你不爱我,我也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赵宁远的所有冷漠与伪装,在这一刻终于崩溃了,他颤抖着用手擦去沈言脸上的血迹,一滴泪珠正好掉到沈言脸上,混着泪水越擦越乱。
麦子上前道,
[你现在这样做给谁看,你解脱了吧?你要是还有点儿良心的话就照顾好岁岁,岁岁是我们言姐最记挂的人了]
赵宁远像是刚注意到其他人的存在,停住了手下的动作,空茫的坐到沙发上,精美的发型也因为这两天匆忙的行程有些凌乱,下巴也微微漏着一层胡茬儿。
[她临走前有留下什么话吗?]
[言姐说放过你,她放过你了,你们生生世世别再见了,你把岁岁照顾好也算是证明你还有点良心吧]
麦子实在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岁岁那么可爱的孩子,两年了你竟然连看都没看过几次]
说到岁岁,沈言的心一揪一揪的疼,岁岁今年两周了,长得像赵宁远多一些,尤其是皱眉的时候,父子俩一模一样。
刚想到孩子,沈言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就去到了家里,看到岁岁在保姆怀里抽泣,保姆赵姨是看着赵宁远长大的,她已经在网上看到了沈言遇难的消息,心疼的哄着孩子。
[赵奶奶,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她了]
赵姨眼眶的泪珠,终是忍不住了,她慌乱的用手抹开,人也站起来抱着孩子开始走动。
[岁岁啊,赵奶奶陪着你啊,妈妈忙完就会回来了,我们岁岁最乖了]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赵姨一边拍着娃娃后背一边唱着歌。
[赵奶奶,你唱的没有妈妈唱的好听]
岁岁眼皮慢慢耷拉下来,打了一个萌萌的哈欠,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沈言就这么看着孩子,刚开始的解脱感荡然无存,她轻轻弯下身子,想要触碰却直接从孩子身体穿过去了。
她终于支撑不住了,她闭上眼,双膝跪倒在婴儿床边,捂住心口,想缓解痛苦,但丝毫没有用。
[原来死了还是会痛啊,我不该一开始就如此执着的强求和你在一起的啊,赵宁远]
刚想到赵宁远,一下子又到了医院。
沈言没来得及思索规律,便看到赵宁远在和他的经纪人宽哥在楼梯间抽烟。
[宽哥,你别再催我了,我得料理完她的后事再去剧组啊]
[我知道,但是兄弟你知道的,这部片子是咱们争取了多久,就这两天就杀青了,你把最后两扬戏拍了,小言先放冰棺,咱风风光光送她走不是更好吗?]
赵宁远右手胡乱的把头发往后扒拉扒拉,接着抽了一口烟,慢慢吐出一圈圈烟雾。
[宽哥,这样做舆论会怎么发酵,我不想让她走也走的如此不安了]
[宁远,你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和家里决裂,不就是为了正风气,扬风骨,使国外看到咱们的电影水平吗?临门一脚了,别犹豫了,否则赶不上参赛国际奥斯卡了]
[我再考虑考虑]赵宁远把烟掐灭,走出了楼梯间。
宽哥喊到[我订好晚上的机票了,你安抚好家里人,3天就能回来了]
沈言突然有点儿想逃离这里,她知道她又是被放弃的一次,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影响赵宁远的电影梦。
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尸体孤零零的在格子里躺着,她拼命想去岁岁身边,可是怎么也走不了,只能看着赵宁远有条不紊的安排医院的事宜。
沈言无父无母,早早出道一路摸爬滚打走到现在的位置,至亲的丈夫说了舍不得火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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