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透着张慌,左右巡视下,在见到她身影时放下心。
向远方捻一道语令,眼神追随她,直到身旁出现一名女子,才肃厉道:“替我看好她,保护她别受伤。”
雨书点头应下,“是。”
席牧昀转瞬消失在人群中,他周身气息低沉,步伐匆匆又出现在巷口,蓝色衣缎轻摆,身形欣长挡住来人。
黑袍男在见到他那刻,扭头就逃跑,恐惧攀上脸颊,一路纠缠,布满血丝猩红的双眼。
他只是不急不慢跟在那人后方,只气息,就充满威胁凶煞。
席牧昀懒散挥出灵力,那人扑通跪地,灵力接踵而来,黑袍男后背似被重压,整个人佝偻在地。
他全身颤抖不止,眼前浮现双锦缎黑靴,席牧昀缓缓蹲下身,隔空将他脑袋强行仰立。
“跑什么?是浅祈派你来的,看来她很想被纳入苍龙族。”
黑袍男眼神飘忽,“主上您误会了,我不认识浅祈,只是替魇族看看您。”
席牧昀轻藐嗤笑,“是吗,来看看我死没死。”
黑袍猛地连摇头,“是替先长老慕尘宁,如今主上已是少年,且行事坚决有谋略,长老在九泉之下定很欣慰。”
他手掌重拍在黑袍肩头,指尖用力发白,压得他身子偏移,紫色灵力在肩头撕咬,疼得他呲牙闷哼。
席牧昀笑意酷虐,依旧加重手上力度,俊朗脸上混杂着嗜血,势要将他生吞活剥般不寒而栗。
“慕尘宁也是你配叫的?你该欣慰我没能杀了这些余孽,若是让我发现当年之事,另有隐情,我会亲自送你们下地狱。”
血肉撕拉声从黑袍肩头传来,他咬着唇已浸血,牙齿颤栗间不住点头。
席牧昀正要起身,顿然被他扯住衣角,“但主上可别忘记,席兆才是罪魁祸首,先长老还等着报仇。”
黑袍从腰间拿出吊坠,在他眼前摇动,“先长老可是死不瞑目,主上,还记得吗?”
他盯着吊坠失神,泛着绿幽透亮,莹光细腻,那浅光似吸引着他醉入其中。
黑袍贴近他,吐息在耳边,音调就像沾满罂粟的钩子,就等着他这条鱼主动跃上。
他语气激荡,表情极度兴奋,“主上你只需记住一件事,杀了席兆,给你母君报仇啊,报仇!”
席牧昀眼神涣散,“报仇,我要给母君报仇.......”
黑袍得意露齿大笑,“你修为再高又如何,这可是你母君,最强魇妖的伏沉坠,对付你最好不过。”
他拍打着席牧昀脸颊,朝他踢去,但被敏捷躲开,席牧昀眼神残暴,空洞怒望向他。
黑袍退后几步,拧鼻哼气,捂着肩头就逃散在巷子尽头。
独留下席牧昀蹲在原地,他悠长手指插入发丝中,压抑不住从脑中溃散的声音。
那声音轻哑,来自远方,凄厉如炼狱,又和他很像很像......
眼前显现道黑影,他蹲下附有节拍鼓掌,“席牧昀,你可真是脆弱,这么一丁点就不受控制了?真可怜。”
“不如我帮你结束痛苦,替你面对这些,来,把手给我。”
黑影中映现只细长指尖,席牧昀注视那双手,插入发丝的手抖动,从耳边抽离,松动情绪轻缓搭上。
在两指即将相碰时,他定住,漠然收回手,眸中依稀清明,闪烁看向黑影。
“你永远也不可能代替我。”
说罢一道灵力将黑影烧个粉碎,至此才恢复些理智,向后茫然靠住,差一点,他就会踏入万劫不复。
席牧昀从腰间拿出个精巧粉玉瓶,就是这微弱气息,让他最终恢复心智。
摩挲瓶身间,他拔开玉塞,倒一颗在掌心,轻含入嘴,甜味和着花香丝丝填满口腔。
他垂眼失笑,一心想杀他之人,却是能在关键救他性命之人。
天道还在真是运得手好牌。
***
竹黎回来时可谓是腰酸背痛,席牧昀那家伙不知跑哪去,派雨书跟着她,其实就是监视。
她仰面朝天躺下,【小辣椒,看来这浮魅是冲着席牧昀来的,杀我应是见我与他比较亲近,不过她说席牧昀喜欢我,是何意思?】
【字面意思,喜欢就是喜欢,宿主这都不明白,定是爱而不得,由此生恨,旁人可比宿主看得清,你就承认吧,他喜欢你。】
竹黎没忍住笑出声,【这属人身攻击,重点是,因为他,我才会受牵连,屡次陷入危险中,而这就是绝佳好时机。】
【什么时机?】
她哼笑,【到时你便会知道。】
竹黎换了衣衫就下楼去寻芙昕她们,荆行阁不仅是驿站,也是歌舞奏乐之地,得好生欣赏一番。
三人在小桌前有说有笑,曼妙舞姿,悦耳仙乐,在热闹与辉煌灯火中徐徐展开。
正对门前的竹黎注意到,大门被重重关上,有些好奇眼神停留,见来人收放纸扇,明白是外面落雨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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