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蝉”一个容颜温润如玉的年轻男子唤道。
一个窈窕的身影闻声从马背上跳下来,兴冲冲地喊道,“五蝉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说完,鬼头鬼脑地往男修士那边望去,“六蝉师兄呢?”
五蝉将小师妹的脑袋摆正,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你又到周围的空地上骑马了?”
虽是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
七蝉白净的脸上有些许汗珠,脸颊更是红扑扑的,整个人像是充满着无尽的活力,闻言,撇了撇嘴。
“爹爹不许我下山,我一直被关在山上,好不容易看到这么好的跑马的地方,你说我哪里忍得住嘛?”
五蝉将帕子扔给她,示意她自己擦,温和劝慰道,
“师伯他老人家也是为你好,你从小身子骨就不算好,还不好好保养自己。”
“你看,骑了马都不知道擦一擦汗,我在那边就听见你打喷嚏了。”
七蝉想要反驳,她打喷嚏是有人念叨,说不定就是她那个操碎了心的爹,才不是因为骑马!
正要说时,就看到不远处的马车动了动,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掀开了车帘。
因为正好背对着月光,更显得那帘后一片漆黑,像是融了墨色在里面。
虽然那人没说话,七蝉却觉得那人的视线像是落到了自己这边,不由得往自家师兄身后躲了躲。
五蝉拍拍她的肩,随后快步走到车前,行礼道,“想是弟子与师妹聊天的声音打扰到了您,弟子给您赔罪,还望四师叔不要见怪。”
那人缓缓摇了摇头。
因为裹挟得十分厚重严实,他的动作看起来像是一头成了精的巨大蠕虫在扭动。
“五蝉”那人喊道,声音听起来十分粗粝沙哑,像是在沙砾中磋磨上百回一样。
“弟子在。”五蝉恭敬道。
“我饿了。”那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是。”五蝉的眼睛闭了几闭,眸色痛苦不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说道。
五蝉左手掌心平伸,幻化出一个透亮的拳头般大小的酒樽。
酒樽在月色的反射下愈见其纯净,月色折射,宛如一把利刃盛开在五蝉身前。
五蝉看了一眼小师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女修和男修,护持着酒樽走到马车后,像是在避讳着什么。
马车中的那人冷哼了一声,像是十分不屑他的避讳。
七蝉站在不远处,看着五蝉在马车后不知在做些什么,正要上前的时候,忽觉肩头被拍了拍。
七蝉回头,一脸肃穆的六蝉拉住了她胳膊,“别过去!”
“六蝉师兄!”七蝉抓住了他的手,“五蝉师兄他、、、”
她实在是担心极了,害怕五蝉出什么事,也害怕马车里的那个‘四师叔’。
六蝉从小耳聪目明,也正是因为这样——
他看到了马车帘后那双浑浊的双眼中的警告,听到了随风而来的几不可察的源于五蝉的痛呼。
六蝉不忍再看再听,拉着七蝉就走。
七蝉哪里肯走,挣扎不已。
周围休息的男修、女修都往他们这边看过来,见是他们俩,还以为是师兄妹在打闹,皆只是笑笑,继续忙着手下的事了。
等拉到足够的距离,六蝉放开了七蝉的胳膊,低声道,“现在不要去打扰五蝉。”
“为什么?!”七蝉不服气道。
他们这次出来,内门弟子就他们三个,剩下的就都是外门弟子,要是五蝉出事了怎么办?!
六蝉不语,七蝉更是急躁,“那个四师叔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世人皆知晚灵派有一位掌门和两个长老,皆为一师所授,却从来没听过还有第四人。
饶是掌门所出的七蝉都有些弄不清这位‘四师叔’的来历。
只是听师父说,这位四师叔与他和掌门同是师兄弟。
只是体弱多病,常在山内修行,故而他们这些小辈都不认识。
六蝉捂住了她的嘴巴,远远往队伍那里看了一眼,“此次两位长老都有事,掌门常年坐镇山门,故而四师叔与我们同行监管,你不要乱说了。”
估计是六蝉的神色比平常更加严肃,七蝉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稍微等了一会,就慢慢回了队伍里。
刚回去,七蝉就看到五蝉已经从马车后的隐蔽处出来了,正站在马车旁边,将酒樽送进去。
酒樽红红的,像是盛满了什么红色的液体,晃晃悠悠地,像是血,却又比血的颜色浅。
中间满满夹杂着盈盈的金色,说是琼浆玉液,却远比琼浆玉液来得诡异。
刚将酒樽送进去,五蝉就仿佛脱力一般栽倒在马车旁。
“五蝉师兄!”七蝉惊呼着跑过去。
六蝉脸色一凝,也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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