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李洛华那面具下、飞溅至那白色七星道袍上形成了红星点缀,原本就十分狰狞的面具又被那些血迹染上了几分血腥诡异。
远处见到这扬景的陈望连忙捂住那捣衣女子的眼睛,不让她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另外两名赵勾谍子见到同行瞬间就血肉横飞一时慌了神,有一名赵勾谍子甚至吓得趴在了那泥泞的芦苇草地旁。
李洛华无所谓地擦掉面具上那人的脏器碎块,金色獠牙面具更加血腥,缓缓道:
“我那一日算卦,大肆直言到‘为情所困,剑不得出。’不知为何从那日起,王府中的赵勾探子、北莽蛛网却日益增多,难道你们不怀疑那些探子、谍子一个消息都传不出来么?”
他缓步上前,走到了那趴着的赵勾谍子面前下蹲:
“徐凤年那梧桐苑中的‘黄瓜’、‘绿蚁’、甚至还有管事,你们离阳和北莽真的好大的手笔啊.....但是,凭什么你们觉得我察觉不出这些谍子呢?”
那名趴在地上的赵勾谍子不敢直视李洛华,李洛华更加不屑,李洛华伸出了右手,仿佛抓药般抓住了那趴在地上的谍子脑袋,随后轻轻一提;
又是一声噗呲,那名赵勾谍子视线随之变转,最后留在了李洛华的那张獠牙面具上。
他被李洛华随意抓断了脑袋!
李洛华捧着那名赵勾谍子的脑袋与之对视,那头颅上的一对眼珠子尽是不可置信与恐惧。
李洛华笑容犹如阿鼻地狱中的恶鬼,他笑着撇开那名赵勾的头颅,他笑声很清脆、空灵,宛如一位天上俊美仙君,对那最后的赵勾来说宛如地狱恶鬼般诡异,随后停下笑声,对着最后的那个赵勾厉声道:
“可如今,你们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这个能继承我这百年来心得的穷苦读书郎之上!!!你们往北凉插谍子,你们明面断北凉漕运,你们诋毁北凉!这些事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你们若是敢动这些我所在乎之人,我不介意让离阳换一个皇帝。”
“知道为什么留你一命么?”
那名赵勾谍子哆哆嗦嗦,在得知自己不会死后便松了口气,还没回答李洛华清冷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
“因为我要让你把我说的这些话一字不漏的传到赵惇那里。”
李洛华直接将那具无头尸体与头颅拍碎,随后随手掐诀,那芦苇荡瞬间焚烧了起来。最后风轻云淡地吐出三字:
“懂了么?”
那最后的赵勾几乎都快被吓傻了,他哪见过这血腥扬景,随即跟个拨浪鼓似的点头答应,见到李洛华挥手让他滚蛋时立刻连滚带爬地逃出这处地狱。他那原来所站之处只留下一滩黄液。
见那最后一名赵勾谍子已逃远,李洛华默默地走到那慌乱的陈望身旁,这时他恢复了原来那儒雅随和的声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李洛华随声道:
“走吧,渡船来了。”
陈望木讷许久,缓过神来点了点头,准备跟李洛华一块儿上船。
李洛华这时似乎又想起一件事,停下了脚步对陈望说道:
“你们原先住的地方最好别住人了,刚好清凉山下我有一处宅邸,到时候你的.......额爱人?可以先搬到那里去住。”
陈望愣住了,随后摇了摇头:
“先生对我大恩,怎敢劳烦先生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洛华打断:
“我已经吩咐拂水房的人过了,我们走后她就会被带到那儿去,你也别推脱。”
“我知道你可能不情愿,但是......”
李洛华瞥了一眼那个收拾完衣服准备返家的女子,随后继续道:
“你也得为她考虑。”
陈望不再推脱,一路沉默着。
李洛华想起了那本书中所叙:‘陈望不负离阳,不负北凉,唯独负她......’
随后李洛华回神,意味深长的继续道:
“望君多返凉,返凉带着那奇楠木,我......想见证君不负她......”
陈望回望那芦苇荡渡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眼眶湿润,深吸了口气抹了一下眼角坚定道:
“我定不负!”
那张面具下看不出任何表情,李洛华摘下那一具金色獠牙,看着距离越来越远的芦苇渡口,没有再说话,他惊讶地转头看向另外一处方向。
而百里外的一名穿着白色华裳的女子,她戴着面纱,她也不知自己在寻找何物,自打两年前梦见了那位白发男子后就总觉得似乎有人寻了她上百年。
前两年初到太安城中的她,在那一晚的梦中,她梦见了他,而他也梦见了他。
那一晚梦中,他白发白衣,头上依旧戴着那青蓝色抹额。她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他梦中见到了她,她梦中也见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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