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入夏,宁筝却觉得热得厉害,伸手拉扯着自己的里衣,想把领口拉得大大的疏散些热气。
可是也只能抵挡片刻的燥热,慢慢的她觉得这样也不够了,身上的里衣裹得她难受,浑身叫嚣着想解开这束缚。
正在她难受的当口,忽然听得“吱呀”一声,云容阁的门开了。
宁筝只当是宫婢回来了,抬起一双迷蒙的美目望过去。
待看清来人后,顿时她的脑袋里清明了不少,强自镇定道:“萧祁?你怎么在这里?”
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绵软得不像话,尾音含了半口气在唇舌间,莫名的勾人。
萧云祁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唇角含笑地看着她。
宁筝这模样加上屋内的异香,他一进来便晓得她是中了暖情香。她自己还浑然不觉,还在这里装腔作势地质问他。
他缓步走近,走到榻边坐下,悠然地整理了下衣袍,才看向宁筝。
宁筝的身子半伏在榻上,被她扯得凌乱的领口里山峦起伏,隐见沟壑。
见萧祁挨得这么近,她警铃大作,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这里是皇宫,你不要乱来!”
萧云祁骨节分明的手捏过她的脸,娇嫩的肌肤在他的掌心里散发着灼人的温度。
“阿筝,我该说你愚钝还是单纯?到现在还猜不出我是谁吗?”他的声线低沉又魅惑,宁筝听得脑袋发昏,只觉身上又燥热了几分。
她打量着萧祁,而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萧祁这五官,这眉眼......怎的和璟王有几分肖似。
“你是......宸王?”宁筝颤着嘴唇问道。
萧云祁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挲,欣赏着这张嫣红的玉面。
他忽然改主意了。
为何萧云睿有机会再见心中所爱?哪怕这人是他的棋,他的刀,但似乎白白送给萧云睿,也有些可惜。
他有些期待看那个世人皆赞端方君子的璟王,癫狂起来是何模样。
宁筝扭动着身子,想从他的掌心挣脱。
可他似乎没打算放过她,牢牢地箍着她的下颌,潋滟的眸中闪过一丝欲色。
宁筝从前虽也知道萧祁没正形,可从未见过他动什么真格。
见此刻,他的眸中漫卷着掠夺之意,她有些怕。心里想着逃离,奈何身子却不由她作主一般,反倒贴上了他的手臂。
他好冰好凉,仿佛可以浇灭她的燥热。
她浑身都叫嚣着还想要的更多,灵蛇一般的玉臂攀上他的肩膀,似山峦般的起伏紧紧地压在他的身上。
“嗬——”宁筝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她不敢相信这个声音是自己发出的,简直比花楼里揽客的小娘子还要妖娆放浪。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可控制不住地从喉中溢出一声声的低吟。
就在她的玉臂沿着他的腰腹向下探去时,他蓦地抓住了她的手。
宁筝不解地看向男人,迷醉的美目里带着不满与索求之色。
可是,就在对上男人的那一刹那,她如遭雷击定在当扬。
身上的燥热也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凉水,熄灭了不少。
“阁......阁主......”宁筝惶恐地开口。
闻言,萧云祁倏然敛去淡漠得如同死水一般的神色,又换上了那副轻佻恣肆的模样,好像方才宁筝所见都只是错觉。
她不会看错,那寒潭一般的眸子,每每午夜梦回,钳着她的脖颈质问她是谁时冷冽无情的眸子......
她还想再确认时,萧云祁倏然起身,将一个小瓷瓶丢到了榻上。
他睨着宁筝微微发颤的身子,启唇道:“此药可解百毒,吃了它你便无碍。”
宁筝没有去捡那个瓷瓶,只是抬眸去看眼前的男人,想从他身上找出些那人的影子。
但不管她确认多少遍,他脸上都是挂着邪肆不经的笑,风流轻佻的模样与那人再无法重合。
过了良久,宁筝默默地收回视线,捡起瓷瓶倒出一粒丸药,放入口中生吞了下去。
宫婢恰在此时端着干净的衣裙回到云容阁。
甫一进阁中,便见宸王立在榻前,而榻上的宁大姑娘,衣衫不整,酥胸半露,脸上还泛着异样的绯红。
宫里人人都知道,宁大姑娘与璟王有婚约。
那宸王与宁大姑娘,岂不是皇长兄与弟妹......
两个宫婢想透这一层,慌张地跪倒在地,低下头,端着黄梨木托盘的手微微颤抖。
撞破主子的私密之事,还能有什么好下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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