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与海 章节目录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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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我已经念过这些了吧，”他想，“回头我会补上的。”

    正在这时，他感到双手紧紧抓住的钓线突然被猛烈撞击、拉拽了一下。力量来势凶猛，异常强劲，沉重非凡。

    “它的长剑嘴总撞着铁丝接线，”他想，“这是没有办法的，它一定会这么做。不过这样下去它可就要跳出来啦，我觉得它继续转着才好呢，它总得要跳出水面呼吸一阵子新鲜空气。可是再这么撞下去，钓钩所扎的伤口会随着它跳跃次数的增加，而加宽裂痕，如此下去钓钩迟早会被它甩掉。”

    “鱼啊，别跳！”他说，“快停下吧。”

    大鱼并不理会，又撞击了几次铁丝接线。每次鱼甩头去撞的时候，老人都会放出一些钓线。

    “我最好别老让它在一个地方疼痛，”他想，“我疼不疼倒不碍事，因为我自己能够控制。但如果它要疼痛的话，就会疯掉。”

    过了一小会儿，这鱼不再甩头撞击铁丝，转而又缓缓地划起圈来。老人随即开始不断地往回收钓线，但是他此刻又感到头晕眼花了。他用左手舀起一点儿海水，浇到脑袋上。觉得不满足，又浇了一点儿，然后揉了揉脖颈。

    “我没抽筋，”他说，“它很快就会浮出水面，我坚持得住。它肯定坚持不下去，这毋庸置疑。”

    他一边将身子倚着船头，一边跪着，把钓线又背到身上。“现在我得休息一下，就趁它往外打转的时候。”他打定主意等它转回来的时候就起来对付它。

    他多希望就这样靠在船头，再多休息一会儿，让这鱼爱转几圈转几圈，而不用收回一点点钓线。不过钓线此刻又有了松动的迹象，这说明鱼已经转向小船的方向回游了，老人只得站了起来，重复起之前的左右手轮流拉拽的动作，之前他都是这么拽的。

    “我几乎没有什么时候像这样劳累，”他想，“现在风刮起来了，很好，这有助于把鱼拖回去，真是一场及时的风啊！”

    “等它下次往外转圈的时候，我还得休息一下，”他说，“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再转两三个圈子，我就能逮住它了。”

    他的草帽还戴在后脑勺儿上，刚想歇歇，只觉得鱼在翻身，在钓线的拉扯下，便一屁股坐到了船头上。

    “鱼啊，你忙你的吧，”他想，“你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再收拾你。”

    海浪大了起来，不过天气晴朗，这是微风吹拂的作用，他还得依靠这微风和海浪回陆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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