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2089 章节目录 第8章 来生(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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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格用极轻的声音自语，她的脸藏在缭绕的烟雾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房间里的空气粘稠着，像是混合了很浓厚的记忆。

    “她最后也会和你一样，烧成灰吗？”

    她一个活了快一百岁的女人，也会翻来覆去做同一个梦。

    梦里强尼对她伸出手，说“跟我走，我们去干翻荒坂塔。”

    每次她都破口大骂强尼·银手是傻逼、是神经病、是恐怖分子，每次她都会拔出手枪，毫不犹豫地钻进强尼那辆保时捷911，让引擎的声浪在前往荒坂塔的马路上一路炸响。

    莓果趴在洗手台前，拼命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脸，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领，但这还不够，远不够，她干脆把自己的整个脑袋伸到水龙头下，任由水流把她的头发冲散。

    又来了，操蛋的幻觉；这次不是凌汛的河流而是铺天盖地的大火，她站在火扬中央，上天入地无处可躲，只能任由火焰钻进她的眼睛烧焦她的皮肤。

    莓果看着碎裂的镜子中狼狈不堪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

    幻觉和头痛越来越频繁了，得跟维克多说一声，让他加些药量了。莓果摇摇头，强行压下脑袋里的疼痛和脸上的憔悴和苍白，转身走出卫生间。

    一道有些清瘦的背影就坐在吧台边，熟悉的局促姿势，不一样的是旁边坐了个身材十二分性感的女郎，正把自己的那对排球玩命往他的胳膊上挤。

    亚历克斯放在人群里确实不太起眼，像是那种随处可见的路人，可莓果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帅的路人。

    在这个整容遍地走换脸多如狗的年代，长得多么倾国倾城或者惊世骇俗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亚历克斯举手投足之间有着绝大多数夜之城居民都没有的东西——教养。

    “来，把这杯喝了，或者我们找个房间，我把它倒在这里，你舔干净。”性感女郎指了指胸前深不见底的沟壑，又用力往亚历克斯胳膊上挤了挤，两个注胶的大排球晃得人眼花缭乱。

    “呃...不，说真的...我不太会...”亚历克斯脸红的像是被浇上了一杯开水，这种红色一直蔓延到耳后。

    莓果看着亚历克斯红透的侧脸和尴尬到了极点的表情，愣了愣，突然气笑了。

    好好好，行行行，这样玩是吧？哥们在卫生间里头疼的生不如死，你搁这准备着晚上的欲仙欲死是吧？

    妈的，这年头真的还有人吃纯情小男生这套设定吗？不都他妈对视一眼都能打一炮吗？莓果牵了牵嘴角，她很想给亚历克斯的脑袋来上一拳，可她实在太累了，没力气和亚历克斯闹了。

    “喂，”莓果拍了拍亚历克斯的肩膀，声音沙哑，“喝完了吗？喝完了赶紧扶我走，等会你开车。”

    “噢噢。”亚历克斯慌张地转过头，手忙脚乱地把莓果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还不忘一脸歉意地对女郎点头哈腰，转身扶着莓果朝大门走去。

    性感女郎弹弹烟灰，对着亚历克斯的背影不满地摇摇头，都89年了，还有人玩这套呢，大不了三个人一起呗。

    “莓果姐？你还好吗？”亚历克斯把莓果放在副驾驶上，拔出手腕上的数据线，想接入她的生物监测，却被莓果一把抓住了。

    “我好个屁，”莓果强撑着身体在副驾驶上坐直，“别白费工夫了，查不出什么的。”

    “莓果姐，你的脸色看上去很差。”亚历克斯没有强求，只是一脸担忧地扶着莓果的脑袋，他能感受到掌心冰凉的温度，那不是活人的脑袋该有的温度。

    “不然呢？我现在应该对着你眉目含情春光荡漾吗？”莓果烦躁地皱着眉，把脑袋从亚历克斯的手心挪开，“别碰我，你好烫。”

    幻觉还没有消失，亚历克斯的手掌落在她的身体上就像一团极高温的火，让她坐立难安。

    “莓果姐...”

    换平时莓果这么跟他说话，他的脸估计早就烫的能冒烟了，可现在亚历克斯只是把手悬在空中，默默地看着呼吸困难的莓果，脸色阴沉。

    跟在莓果身边这么久，亚历克斯也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莓果也不再把他当成小男生了。

    可自己分明还只能算个碍事的孩子。

    “送我回家...亚历克斯...”莓果喃喃着，她撑不住了，也不想撑了，身体一软，歪倒在椅背。

    “是！莓果姐！”说这句话时亚历克斯莫名像个夏令营童子军。他坐上驾驶室，66式复仇者引擎的声音浑厚狂野。妈的，男人就该开这种车，车上要坐着心爱的女孩...

    有那么一瞬间，亚历克斯脑袋里猛地闪过这样有些疯狂的想法。

    ......

    “唔...”唤醒莓果的是刺目的阳光，夜之城的晴天大多数时候只能用毒辣形容，今天这样澄净透亮的阳光可真不多见。

    干净洁白的床单和被子，散发着薰衣草留香珠的香气，莓果揉了揉睡得有些昏沉的脑袋，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

    熟悉的房间格局，不熟悉的家具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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