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的脸还是臭的,也不知道见着他们明明不痛快为什么还要来。
钟窕撇嘴,喝了一口茶:“孙大人特意来送我?太客气了吧。”
孙膑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想吐吐不出去:“才、才不是!"
他今日穿着常服,估计是怕被人尾随,侍从也没有带一个。
冠了发,穿着白色长袍的孙膑,整个人还显得年轻了一倍。
看得出来这位并不想跟公子策有什么交集,这生怕被人盯上的神情,看起来嫌弃极了。
恰逢钟窕今日又穿了红色,与那日她在承乾殿外的穿着有些相似,只是如今一扫阴霾,整个人显得
更加明艳。
孙膑走近坐下,居然还小声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钟窕::“……."
她坐直了跟对方杠:“我怎么了就衣冠禽兽,孙大人好没道理,骂人也得让被骂的人听懂不是?”
公子策给孙膑倒了杯茶,唇角擒着个不显眼的笑意。
钟窕不明白孙膑这毫无道理的发难,他倒是大致明白。
想必养尊处优的孙膑孙大统领,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他见惯了云琅那种强势的,武力值很高,对男人造成压迫感的女人。
要么就是后宫那些整日娇滴滴,勾心斗角皮笑肉不笑的嫔妃,一眼就能看到的算计。
他的世界非黑即白,从没有见过钟窕那样澄澈令人莫名心动的姑娘,想来报以了非常大的期望。
但是无奈,人钟窕是个隐藏的女将,发起狠来比云琅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孙膑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恨不能退避三舍。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担忧孙膑会对钟窕动什么心思。
因此公子策心情颇好地亲自给孙膑倒了一杯茶。
钟窕的愤怒瞬间就被转移了:“公子策你什么意思?你居然还笑?!”
“没有。"公子策变脸如翻书,给钟窕喂了一块点心:“不要激动。”
孙膑简直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会发光,恨不得夺门而出。
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直接扔给了公子策。
居然是个小盒子。
盒子已经很陈旧了,上面有许多岁月蹉陀的痕迹,又好像被遗忘在哪里久了,蒙了尘刚被人找出来
擦干净。
钟窕好奇:“是什么?”
其实公子策猜到一些,但他有些诧异:“你回了侯府?”
他这么说钟窕也明白了,想必这个盒子里头是宋清徽生前的东西。
孙膑都有些后悔自己跑回了宋侯府,又跑去宋清徽以前住的院落里头翻了这个东西出来,还上赶着
给公子策送过来。
其实他回宋侯府的本意不是这个,他就是太震惊了,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而已。
所以他想去宋清徽住过的房子里,找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虽然他没有见过宋清徽,但是小时候长在侯府,知道宋清徽出阁前的院落一直被保存着。
明明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留下的物件放了这么久,早就已经蒙了尘。
明明就算过去,他其实也就只能看到那些木头箱子和木头桌子。
他爹有毛病,明明当年是他亲手将宋清徽当成物件似的送给先帝,可保留了那个院落说要怀念的也
是他。
矛盾的不得了,在孙膑看来就是有病。
公子策当然知道孙膑跟宋侯决裂的事,这事其实全皇城的人都知道。
他多年不回家,改了名姓,对外还宣称自己不是宋侯的儿子。
但是宋侯就他一个儿子,当然不可能不认,只是拿他没有办法就是了。
所以孙膑会回侯府,其实确实挺令公子策意外的。
公子策单手摹搓着手里的小盒子,他没有着急想要打开,只是目光沉沉。
“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孙膑突然轻咳了一声,大男人要说体己话很尴尬:“只是那夜在慈安宫
门口见你时,你表现的挺伤心的,那时候我不懂为什么,以为你是因为陛下。"
钟窕看了公子策一眼,清晰地记起那晚公子策在黑暗中埋在她脖颈上,还有她被浸湿热的衣衫。
孙膑那时候以为公子策是为了公子无忧伤心,其实不是。
他是因为宋清徽。
孙膑继续说道:“但是知道真相之后,我反复想了许多次。她……姑站母她去世之后,慈安宫里所
有她的器具都在殉葬的时候全部烧毁了,慈安宫里属于她的东西都没有留下。"
公子策指腹轻动,在小盒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还是没有拨动锁扣。
“咳一反正,反正她出阁前的东西还在侯府,我有空就回去随便拿了一个,给你做个纪念。还
有,我在她闺房里看见了以前给她画的画像,你这里..孙膑点了点自己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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