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下药丸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梁芷柔的大师兄就便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感觉似有车轮自下而上地在他身上反复碾压,不是那种割裂撕扯的痛,而是难以言喻的窒息蚀骨
的痛。
“说!解药在哪?"郁风掐着他的脖子冷声喝道。
文良紧抿双唇,慢慢悠悠地摇头,他也要顾家人尝一尝与爱人死别的痛苦。
郁风手掌上移,稍一用力便卸了他的下巴,“但愿你不会后悔!”
话落,男人脖子上的青筋开始不断跳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拼命地往他天灵盖里钻,那是他从未体会
过的痛苦,他想自裁,奈何浑身上下被绳索捆着,根本挣脱不开。
他一边承受着身体上的折磨,一边看着顾染给活人开膛破肚,简直如坠地狱!
剧痛一次比一次来得强烈,在他全身游走,疯狂地侵蚀着他,折磨着他……他受不了了!不就是解
药吗?他给她便是!
他拼命地点头,发出嗯嗯哼哼的声音,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因为那对兄弟招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顾染扶着赵长卿走出了牢房,看着有鲜血慢慢从自己毛孔渗出……
再后来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濒死之际,他心说,不知道九泉之下会不会见到芷柔?师父师娘会不
会原谅他?
月光下,顾染深情款款地看着赵长卿,声音软绵绵的,“最迟明天早上,我一定给你拿到解药!!"
得妻如此,夫妇何求。
赵长卿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辗转厮磨。
那温柔小心的样子尽数落入了夏蝉衣眼中,“阿达?"
黑暗中走出一个少年,毕恭毕敬地站在她身侧,躬身道:“少宗主!”
夏蝉衣阴恻恻地望着不远处仍在忘情拥吻的一对璧人,语气极为冰冷,“你下山一趟,现在就去
l”
后日。
秋雨凉凉,萧瑟无比。
萧策亲率两万大军摆阵月亮谷山下,阿达引路,三千精兵、五千皇城司侍卫悄无声息地入了谷。
“何人擅闯月亮谷?”
夏元龙甚至来不及穿上蓑衣,手持冷剑带着近百名天衍宗弟子挡在萧策一行人身前寸步不让!
“听闻长公主在此养伤,吾等特来接公主回宫,让开!“萧策吼道。
“除了尔等,谷中并无外人进入,你们回吧!”
刀剑齐出,摆阵列队。
双方僵持,交战一触即发。
皇城中的男子长得都这么白嫩好看吗?短暂的失神后,一直在暗处观察的夏蝉衣撑着油伞,做作的
迈着细碎的步子向萧策走去。
蝉儿?她来作甚?夏元龙黑沉着脸,厉声喝道:“夏蝉衣!这里没你的事,回去!!"
夏蝉衣充耳不闻,行至萧策身前,一脸娇羞地道:“官爷!是小女派人下山报信的,请您随我这边
走……"
“夏、蝉、衣!"
夏元龙怒不可遏,眼睛憋得通红,“这谷中哪里有什么长公主?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
谷中的人,有大半都见不得光,怎可让官兵四处走动?
夏蝉衣无视父亲的愤怒,依旧我行我素,坚持要带萧策去后山。
阿达早就打听清楚了,朝廷近日下了两张悬赏通告,对那个长公主用词是寻回,对赵长卿用词是缉
也就是说赵长卿闯了祸事,他不能回皇城,只要将那个公主送走,再让赵长卿欠她一个救命之恩,
她便还有一线希望!
心里这么盘算着,夏蝉衣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带官兵去后山寻人了。
怎料她刚抬脚准备带路,身后的夏元龙狠狠地闭了闭眼,手腕翻转,咻地甩出一柄飞刀。
“啊一”
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惊得林间野鸟齐飞。
鲜血渐渐渗出,很快染红了夏蝉衣那新制的碧绿色综裙,冷冰冰的雨水砸在她的脸上身上,登时让
她变得狼狈不堪!
是爹爹的暗器?她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回头望着疼了自己二十几年的父亲,发出愤怒的嘶吼,“
夏元龙,我自幼丧母,你说会宠我护我一辈子的?如今这又是为何?"
萧策眯起危险的眸子,长公主是第一次离开皇城,不可能与这夏元龙有任何交情,听那个阿达说,
赵长卿在这谷中过得也并不如意……
这群人如此害怕他们深入谷中,定有猫腻!
莫不是长公主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怕被问罪?”
萧策心中大骇,眼底杀意渐浓,“拦路者,杀无赦!务必要找到长公主!”
“是!"众人齐声应道,喊声震彻九霄。
闪电骤降,雷声轰鸣。
双方交手,血流成河。
月亮谷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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