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翻倒在地,没吃完的粟米和野菜洒了一地,木屋内一片狼藉。
赵长卿武功进步神速,饶是夏蝉衣给他的饭食里下了软筋散,一群同龄人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
控制住。
夏蝉衣一只脚死死地踩在赵长卿后脑上,恶声恶气地吩咐众人,“将他剥光了,带去暗牢吊起来,
熬他个几天几夜,我就不信到时候他还敢不理我!”
年纪相仿的几个少年,颤颤巍巍地道:“少宗主,这样不好吧?万一不小心把他弄死了怎么办?咱
们换个法子好不好?"
“不好!!"夏蝉衣语气坚决,“哪儿那么容易就死了?我就是要好好熬一熬他,看他还说不说喜欢
那画上的那个小贱人,看他还说不说讨厌我……"
于是滴水成冰的日子里,赵长卿只着一身单薄的里衣,被吊在暗牢里整整三天三夜,有几个与他差
不多大的少年,奉夏蝉衣之命轮流看着他,不许他睡觉,不给他水粮。
若不是进林中打猎的刘春收获颇丰,提前回来了,他早就死了!
夏元龙得知此事后,狠狠地责罚了那几个少年,并让他们给赵长卿赔礼道歉……从那以后他倒是没
再被吊起来过,取而代之的是三天两头的拳脚相加。
“打!给我使劲儿地打!不疼不知道怕!不疼不长记性!"
夏蝉衣穿着新做的花布衣裳,学着城里姑娘描眉画眼,倒腾得跟个妖精似的!
她双臂环胸,站在离赵长卿一丈远的地方,恶狠狠地命令那几个少年。
对上赵长卿那双阴鸷的眼,几个胆子小的怯生生地开口,“少宗主,我们打不过他,以后他要是报
复咱们可怎么办?"
“怕什么!他要是敢报复,就多给他下几次软筋散打回来!再不济,我们就去打刘春,总有出气的
办法!”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山上的畜生不听话,一打就老实了,人也一样……"夏蝉衣深以为然地道。
挨打了不会影响读书,中了软筋散得躺着休息好久,为了尽快练就一身本领,带着刘春离开月亮
谷……面对夏蝉衣隔三差五的挑衅和毒打,赵长卿每次都是默默忍着。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他十五岁。
天色灰蒙,告别了宗主,赵长卿走出木楼就发现,原本等在外面的刘春不见了!
“长卿哥?"郁风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长卿哥,刘大叔被少宗主他们吊在悬崖边
的老树枝上了,你快去看看吧!"
赵长卿闻言,抬腿就跑,离老远就看见刘春双手被捆,吊在万丈深渊之上,他人已经昏过去了,干
瘪的身子随风不停地晃动,都不用旁人砍断绳子,只要风再大一些,那并不粗壮的树枝就得断掉……
他暮地停下脚步,突然有一瞬的愣征,人,怎么可以恶到这种程度?
郁风脚下没有停顿,飞扑上去,帮着郁尘死死地拽着吊着刘春的绳索,万一刘大叔掉下去了,希望
他们可以拉得住他!
他们兄弟二人被仇家追杀,因缘际会来到这谷中,大概有一年的时间了。
初来乍到,生存艰难,一直是刘大叔和长卿哥在帮衬他们,之前长卿哥被欺负,他们兄弟二人为求
自保,不得不冷眼旁观,可如今……眼根前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夏蝉衣!你不要欺人太甚!”
赵长卿拔出夏元龙送给他的长剑,指向对面张牙舞爪的女人,一双冷眸泛着清晰的杀意,只要她敢
轻举妄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住手!"
伴着一声厉喝,赵长卿突然跌倒在地,剧痛下,他发现他的腿好像……断了?
夏元龙飞檐走壁,速度极快,没等众人看清,便已经将奄奄一息的刘春放到了平地上!
夏蝉衣一脸得意地走向赵长卿,低头晚着他,语调欢快极了,“赵长卿,你每张罗下山一次,我就
断你腿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下山?"
话音刚落,夏元龙冲上来扯着她的胳膊,直接甩了她一耳光!
“爹爹?"
在场众人顿时大惊失色,还没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只见宗主忽地跪在了赵长卿面前。
“长卿,是我夏元龙教女无方……对不住你们!请你看在我曾救过你二人性命的份儿上,不要与蝉
儿计较……"
他收起往日高傲的模样,语气带着清晰的惊惧之色,好似提前感知了什么似的,慌张的厉害!
“刚才一时情急伤了你的腿,我会找最好的郎中为你医治,待你伤愈之后,我亲自护送你下山,可
好?"
夏元龙看得很清楚,他确定,这孩子刚才要杀人!他要杀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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