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此并不理解:“您不也是九门传人吗?”
“传人和后人不是一回事。”覃一成无奈,“你以为我不想去?是张家那小子点名,只想见你一个人。”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懒得理他,但现在不同了。”覃一成带我去旅馆放下行李,“你要进这个圈子,就不能只跟在我后面。“
覃一成告诉我,九门和长沙帮间的关系很微妙,现在的长沙帮早就不是民国时八成都是九门自己人的长沙帮了。
九门只剩三门,或者准确点,在我出现之前只剩两门。
而谭家这种庞然大物,对九门来说或许算新秀,而对现在长沙帮的大部分团伙来说,却早已经是“老家伙”。
老到谭玉祁都不得不铤而走险,明知越古早的墓群越凶险,也不得不想办法单干来维持威望。
所谓九门,早就成了“旧时代古董”的代名词。
只不过有光辉的历史和神秘传承撑着,不得不忌惮罢了。
这也导致在长沙帮内部,“九门后人”早成了独立的圈子,封闭又排外。
像覃一成这样的,吴家可能念旧情,避世多年的张家就显然不把他当九门自己人看。
“当然了,不是说张铮海就敢看不起你师父。”覃一成解释,“反正这对你是个机会,你不懂盗墓,但你年纪小,这是个优势。”
“认识他们,熟悉他们,和他们在同一个立场说话,这是你进入九门的第一步。”覃一成说,“老爷子的血脉是敲门砖,门敲开了,能不能进去,这要看你。”
“当然,师父肯定是支持你的。”
我感动的同时又很不解。
如果说收徒还在理解范围内,毕竟师徒如父子,我以后出人头地,对覃一成这个师父来说只有好处。
但现在的支持程度,显然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
我们成为师徒也不过半个月不到,感情还来不及培养,更谈不上信任。
他就不怕我抱住吴家或张家的大腿,从此超出控制,反过对付他吗?
毕竟反过来说,覃一成现在已经是公认的湘春门传承人,我要重新以廖家后人的身份站稳脚跟,互相说是竞争关系都不为过。
他一直强调盗墓贼都是利欲熏心的家伙,见财忘意,让我别相信所谓的兄弟义气。
难道他会是例外,真是个愿意对师长后人付出一切的傻白甜?
我再蠢都不会这么认为!
那就只能说明另有所图了,偏生他又不明说,只在我面前做出全心全意为晚辈的长辈样子。
只能让我更加不安。
但现在并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覃一成说得对,我身上九门的痕迹是洗不去的,九门之外长沙帮的人根本不可能真正接纳我。
我如果不想一直在底层混,想在盗墓圈子里出人头地,融入九门圈子就是唯一的选择。
这一趟不能不去。
覃一成让我别紧张,这次不过见个面,混个脸熟而已。
明天清晨就要出发去壶瓶山,时间太紧,也不可能在第一次见面就谈太深入的事情。
“就当跟亲戚家孩子出去玩,互相认识认识,方便以后联络。”覃一成最后嘱咐道,“他们都知道你是外行人。去了切记别不懂装懂,记住你是最小的,表现得多没常识都不要紧。但口风不能松,多听多看,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多问,但绝对不可以承诺任何事。尽量记住你们交谈的每一句话,回来说给我听。”
我点点头,带上五百块钱现金,坐公交来到了一个叫“口天茶馆”的地方。
口天吴,一听就是吴家产业。
坐落在楚江路步行街中心,这条街是去年才建成,定位是综合商业街。
寸土寸金,尤其是中心路段,光有钱没有关系连个铺面都租不到。
口天茶馆一下就占了三楼,还是独栋建筑,装饰古色古香,还配有地下停车场。
在06年,这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我虽然刚赚了五万块钱,但还没从穷人家孩子的心里脱离出来,看到进出茶馆的都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本能还是有些瑟缩。
在门口盘旋了半天都不好意思进去,就在门童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忍不住想叫保安的时候。
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语气特别热情,但肯定没听过,我朝门口看去,正看到一个满头卷毛,穿着军绿色夹克配牛仔裤的年轻人在朝我招手。
年轻人笑得很亲热,带着股我入行以来没见过的活力朝气,气质十分干净。
我立刻就想到了吴家那个念大学的“独苗儿”,小声问:“哲哥?”
“诶,你就是小廖吧?”吴哲得到回应,三两步跑到我面前,来了个亲亲热热的拥抱,“一直听覃五叔说到你,今天终于见面了!”
“来来来,阿海已经到了,就等你上菜!”
他比我高一个头,身材壮实,我反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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