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派盗墓贼很多都是家族式,父传子子传孙,不是没道理的。
他们到一个地方干活儿,第一个要防备的往往不是官面人物。而是眼珠子长外人身上,时刻把他们当贼防当猪宰的本地乡人。
南方口音又多变,有时候隔座山跟出了国差不多,外人几乎没法装成本地人。
很多盗墓贼根本就不是死在危险的古墓里,也不是死在警察枪口下,而是被当地人发现后活活打死的。
这也造成南派盗墓贼的一个特点——手黑。
对抢墓的,对老百姓,甚至对自己人、对墓里宝贝,手都黑!
这帮人盗墓讲究一个快准狠。在大山大水里找墓是技术活儿,怎么精细都不为过。但只要找到墓,剩下的就不那么讲究的。
民国的时候,甚至会直接拿炮把墓口轰开,根本不在乎砸坏些坛坛罐罐。
毕竟最值钱的宝贝都在墓穴深处,那里轻易是轰不烂的。
现在大环境变了,大型军火不敢搞。找墓盗墓都得偷摸着干,赚钱也比以前难,对宝贝倒是更珍惜了几分。
不过对人,那就只有更狠。
一旦被老百姓发现行踪,他们根本不管人家有没有发现自己是盗墓的,第一反应就是灭口。
而对那些犯了错的“自己人”,这帮“江湖人士”也不会心软,清理门户根本眼都不会眨。
所谓江湖义气,兄弟情义,都只是小说话本里的东西。
比如现在。
那两人根本就不避我,自顾自谈起了洞壁边躺着的那个人。
“三儿也算跟了咱们大半年,没功劳也有苦劳。规矩不能乱,他望风没望好就是该死,咱们也不能连个陪葬的都不给他。”那壮汉唠唠叨叨的,语气倒是根本听不出遗憾,“哥,以后还是别找外姓人了,都不听话。你说三儿是个好的,我们也没说啥。结果呢,连望风都不专心,被这么个小娃娃摸进来。”
被叫哥的瘦猴儿听着听着,深以为然:“这座山难搞,瞎子带着咱转了三五天都没找到地方,再继续待着有危险。待会儿你挖个洞,搞深点,算是给三儿一个全尸吧。”
我听着他们唠嗑,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电视剧,也不是小说。
我,一个人,深更半夜,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遇到两个杀人犯!
哪怕不知道这俩人是干什么的,但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他们连自己人都杀,难道还会放了我吗?!
那个给“三儿”的“陪葬”,就是我!
我虽然想着发财,也知道盗墓是玩命的行当,也觉得自己有那个觉悟。但真到生死面前,才知道死亡的确是人生大恐惧。
没人不怕死!
我不敢叫,只敢盯着像是领头人的瘦猴儿看,不自觉的发抖,一股尿骚味在闭塞的洞穴里弥漫开来。
“噫——”瘦猴儿嫌弃地跳开,生怕地上淡黄色的液体沾到身上,“你搞莫得鬼,老子还没搞你,胆子咋个这么小的!”
我没听他说话,也没注意自己已经吓尿了。
现在求生欲压倒了一切,在死亡的威胁下,甚至连恐惧都没那么明显了。
我大脑不自觉转起来,眼睛看这看那,只想找到活命的办法。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活下去!
想法儿活下去!
瘦猴儿和壮汉不知什么时候都不说话了,两个人看看我,对视一眼,又看看我。居然同时抱起胳膊,露出像是看好戏的表情。
深山老林,百无聊赖,可能看一个15岁的本地娃娃挣扎求生,也算是难得的娱乐活动?
不过当时的我并没心思关心这些,当看到最左边靠里角落上堆着的东西时,我终于眼镜一亮!
那里七零八落堆着小风扇、防毒口罩、帐篷、锅碗瓢盆等一些野外过夜的日常用品。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根细细长长,又像铲子又像勺子的东西;还有不知道是八卦图还是指南针的物件,以及一看就不便宜的,只在电视里看过的特别结实又有好多口袋的衣服。
加上他们之前说在山上转了好多天,什么都没找到、
我想起以前看过的小说,猛地窜出一个想法。
刹那间,我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大哥,你们是盗墓的?”
话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瘦猴子又掏出他的瑞士军刀,而壮汉也站起来走到洞口,像是去望风。
瘦猴儿阴森森看着我,瑞士军刀在指尖转来转去:“说说,小娃娃,为什么说我们要盗墓?”
完了,他们肯定想马上杀了我!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意识到我真的马上要死之后,那股让我浑身发颤的恐惧居然消退了。
我神奇地冷静下来,话说都流畅了好多:“我看过小说,边上堆的那些东西,肯定是盗墓用的。”
瘦猴儿舔舔嘴角,皮笑肉不笑:“看书,看书好啊。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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