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羡红着眼圈怨了他一眼,才要弯腰替温子安捡眼镜,手臂却被人狠狠朝后一扯。
贺严瞳孔微迷,薄唇轻启,“他自己不会捡?”
她回眸,一把将贺严甩开,吼道:“贺严,你能不能讲讲道理?近视的人离开眼镜看不清楚,你说
他会不会捡?”
话落,她扶着自己的后腰,略显笨拙地弯了下去。
贺严打温子安,是因为他那些话实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是什么身份?
也配对他的婚姻指手画脚?
可瞧着时羡这副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
刚想伸手去扶她一把,许慕嘉便极有眼色地拽住贺严,连哄带劝地将他拉开了些。
关切劝道:“严哥哥,生气归生气,可千万不能再动手了。”
贺严淡淡警她一眼。
抽回自己的手。
时羡捡起眼镜,直起腰身,把它递到了温子安手中。
看着他红肿不堪的脸颊,面上尽是愧疚之色。
“没事吧?”
温子安抬手碰了碰唇角,抹去溢出来的血丝,轻轻摇头,“没事,贺先生是误会了,我不怪他。”
他一副通情达理地模样,更衬得贺严无理取闹。
她低声道了歉,随后走到贺严身边,平静地问他,“闹够了吗?”
一句话,问地贺严心如死灰。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掏出来,来点显示乔宇。
才将手机置于耳边,就听乔宇问:“总裁,餐厅说六点钟已经被人定满了,问定七点的座位是否可
以?"
“退了。”
“什么?"
“我说退了!”
话落,他一把将手机掷了出去,屏幕四碎!
既然他做的这一切在她眼里都是闹事。
那他何必还要白费心思?
许慕嘉心里忍不住痛快起来。
上次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是在教训自己那天。
那时的她害怕极了。
只觉得贺严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可此时此刻,她恨不得贺严再生气些。
气到对时羡失望,对时羡厌恶!
想到贺严丢弃时羡的那天,她就忍不住继续往火里添柴。
只要这火烧起来了,她就一定不要这火灭了。
绕过贺严,她在离时羡几步的时候站定,摆出一副苦口婆心地样子。
“时小姐,虽然这些话不该我说,可我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前几天贺伯伯当着大家的面说出的那些
话,还有大家对你腹中孩子的怀疑,不都是来自这位医生吗?你就算不想着自证清白,好歹要懂得避嫌
吧?"
“我们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避嫌?"
时羡微微偏眸,定定凝着她,“倒是避嫌两个字从许小姐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惊讶,我一直以
为,你并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话落,她的手机竟也响了起来。
可打来的人却不再是乔宇。
而是贺奶奶。
她划了下屏幕,清清嗓子,使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起来没什么变化。
将手机放在耳边,“喂,奶奶。”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时羡面色变了又变。
眉宇间尽显担忧之色,忙应声道:“好好好,奶奶你别担心,阿严和我在一起,我们这就回去!”
说罢,她挂了电话。
也顾不得刚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直接了当的对贺严道:“爷爷昏倒了。”
“什么?"
“奶奶说的,她让我们赶快回医院。”
贺严眸色一紧,迈步便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时羡紧随其后,却又想起温子安还在原地。
刚想回眸说什么,就见温子安朝她摆了摆手,“快去吧,我待会儿自己走。"
时羡点头。
跟上了贺严。
许慕嘉也要过去,走了两步就听身后之人沉声说了句:“谢谢。”
“什么?"
许慕嘉脚步微顿,狐疑地警了温子安一眼。
她刚才没听错吧?
这人说的是谢谢?
跟她说的?
温子安显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红肿的脸上挂着淡笑,下巴轻抬,“快去追吧,晚了,他们可就开车走了。”
许慕嘉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一路小跑着追了过去。
看着贺严的车子渐渐消失,他才又重新返回了餐厅门口。
微微偏头,说了句,“出来吧,你导的这出戏演完了,难道不亲自谢个幕?"
须臾。
拐角处走出一位精瘦干练的女人。
温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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