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昌郡主竟是恶人先告状了起来。
明明是她故意出言激怒桑含章,桑含章不过是浅浅出手吓唬了一下她,竟然就变成了桑含章想要谋害她。
桑含章双手抱胸,执剑立在一旁。纵然身上没有华服修饰,纤细的脖颈处和后背之间也没有任何珠宝,但她就这样俏生生地立在一边,仅有了些艳绝芳华之感。
反观云昌郡主,刚刚可是被吓得不轻,原本整齐盘上去的长发也散落了些许下来,因为刚刚跌倒,衣裙上也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灰尘。
两相对比,更显得她狼狈至极。
果然,太后的眉毛狠狠地跳了跳,但仍然顾忌着皇家的脸面,她浑浊的目光看向桑含章,突然大喝一声,“大胆!”
周围所有的人都连忙垂下头,跪着的双腿战战兢兢。
桑含章眉心一皱,重生以来,她对善恶之人也有了自然的感觉,眼前这个太后虽然周身华贵,气势强大,但莫名第一眼她就感觉对方是个心肠歹毒、不好相与之人。
此时,场面颇显得有些滑稽。
桑含章周围跪倒了一片,都紧紧地低着头,唯独桑含章不跪也不低头,加上她周身的气势也并不弱,隐隐约约之间居然有要将太后压下去的气势。
太后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目光像是冰锥一样,盯向桑含章,声音不怒自威,“你为何不跪?”
闻言,桑含章直了直身子,站得更直了,背脊挺立,更显得那群跪下去的人像是一个笑话。
她开口说道:“我为何要跪?”
似乎没想到桑含章会如此反问她,太后原本打算说的一大堆冠冕堂皇斥责她的话一时都噎在了肚子里,半晌后,才开口回道:“那自然是地位尊卑问题,你只是一介平民,无论按照哪条律法,你都应当下跪。”
拿律法来压她?
桑含章讶异地一挑眉,随后冷笑出声。
上一世妖魔横行,残害百姓的时候,可不见这些所谓的律法帮他们。律法上的公平正义也从未得到实现过,往后这些统治者做的事情更是跟公平正义丝毫不沾边。
见桑含章不以为然,反而笑出声,太后自以为受到了冒犯。
她皱皱眉,继续搬出尊贵的长辈架子来教训桑含章,“你如此不懂礼数,见到哀家不下跪就罢了。”
她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眼狼狈的云昌郡主,随后又目光如刀地落在桑含章身上,“云昌不过是跟你开个小玩笑,许是年纪小了点,一不小心伤害了你。但她并没有任何坏心,你却仗着自己灵力强大去威胁她,实属过分。”
年纪小?
桑含章这才掀起眼皮好好地打量了一下云昌郡主,然后视线缓缓转向太后,不躲不惧地与她直视,说出来的话却足以让太后吐血。
“我没记错的话,云昌郡主比我还大上几个月,按理说,我还应该叫她一声姐姐呢。”
也真是不要脸,做错事的时候就说年纪小,享受跪拜的时候却说自己地位尊卑。可真是好的坏的都让他们说完了。
桑含章在心中默默不屑道。
“大胆!你这样说岂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力道之大,桑含章都看见她的手掌瞬间发红了起来。
“自然是放在眼里的。”
太后眉间闪过得意,这小妮子就算再嚣张,最后还不得不拜服在权势之下。
却见,桑含章微微弯了弯眼,嘴边两个浅浅的梨涡也显露了出来,她用着最天真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毕竟,像太后这样厚的脸皮,我想忽略都不行啊。”
这不就是在拐着弯骂太后厚脸皮欺负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周围跪倒的人也纷纷发出了笑声,但碍于太后在场,也不敢笑得太过分,于是沉闷的笑声连成了一片。
太后脸色自然是一阵青一阵白,衣袖上的金丝由于云昌郡主太过用力,也被拉扯了出来,张牙舞爪地缀在她袖上。
“怎么?太后不承认自己脸皮厚?”
桑含章环顾四周,见太后以及云昌郡主的脸色皆是一阵发白,内心多了几分快意,随后说道:“我是不擅长你们认为的女子应有的服侍夫家的各种手艺,甚至是一点女红也不会。”
说到这,她顿了顿,随后眉间一丝冷意闪过,不卑不亢的眼神直直看向太后,“可是我说你们脸皮厚却是一点也没说错。”
“在我们拼命修炼灵力,斩杀世间作恶的妖魔时,你们却在宫中享受着奢靡的生活,不仅不心怀感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们这些修炼者在前方为你们拼命。”
“最后,你们还要觉得我们的命不值钱,应当永远居于你们之下!”
这一番话说道振聋发聩,他们这些皇宫中的人享受的美好生活,哪一个不是靠着他们这些修炼门派斩妖除魔猜得到的?
太后被她清凌凌的眼神盯得有些许发慌,一向养尊处优的姣好脸蛋上血色全无,活了那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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