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歌起身,跪在皇帝跟前:“臣女愿意去瞧一瞧。”
皇帝撑住身子,一只手扶着椅子,没有让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落在皇后身上。
“你去做什么?若是有什么不测,朕又如何同顾相交代?”
很显然,皇帝懒得同许晚歌多言。
皇后就算再沉稳,心中也是颇为着急,挂心着太子。
她知道许晚歌素来马术好,现在多一个人找也是好事,便替许晚歌说话:“陛下,许多事情歌儿都能逢凶化吉,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多几个机会。”
“歌儿马术好,不如让歌儿去寻一寻。”
许晚歌给了皇后一个感谢的眼神,虽然她知道皇后这一次是为了太子。
皇上摆摆手:“随你去吧,定要给朕找到太子!”
“是!”许晚歌奉命,转身便拉住缰绳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许晚歌同人打听了一番,只知道靖安候最后是往林子里面去了。
她站在深林前顿了顿,目光微暗。
“驾!”马儿扬蹄嘶鸣往林中奔去。
林子颇大,四处极为静谧。
偌大繁密的枝叶将天光深深遮挡住,一片灰暗。
好在天光被遮,前些日子下的雨在此地并没有完全干,土地依旧泥泞。
许晚歌依稀能瞧见一些马儿的脚印。
她一路顺着脚印往深处去,越往深处走,隐约传来女子急切的声音。
这是影红?!
许晚歌下马,慢慢走过去。
她远远望着三人,太子躺在地上,血顺着胸口留了一地。
方寒没有救他,反而站在旁边。
“主子,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您还不动手?!”
许晚歌瞳孔微震,全身的血液都寒凉下来。
脑子好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让她头痛难耐,胸口的难受要让她窒息。
方寒只是看着太子,影红却继续道:“殿下,这是咱们的大业!这个时候杀了太子,大召必然大乱!届时......”
“闭嘴。”方寒冷冷开口,周边的气压低到了极点。
许晚歌不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切,她的呼吸都好似要凝滞了一般,只有溪水奔流的声音,要将她一同裹挟而去。
方寒慢慢蹲下身子,影红站在原地袖中紧握,她慢慢拔出手上的刀鞘。
千钧一发之际,冷刃袭来。
你不动手,我自己来!
方寒微微一抬手,手刀砍在影红手腕上,匕首应声落入水中。
另一只中直取影红心口。
影红被逼的连连后退,方寒眼中有了杀意:“影红,你当真以为本候不杀你?”
方寒的手掐着影红的脖子,手上青筋直突,眼神有些微红,影红心中大骇,背后沁出一层冷汗。
面对着这样的方寒,她心里有了恐惧。
方寒同她第一次所遇见的样子,全然不同。
宛若同地狱而来,带着滔天的杀意。
影红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被抽离,她第一次与死亡如此接近,恐惧在她心中蔓延。
“吱呀”一身,打破了这一份死寂。
许晚歌愣了愣神,方寒回头,看到许晚歌是时候眼神才清明一些,他手指微松,影红整个人落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滚。”方寒落下一句话,往许晚歌那方走。
影红咬牙,撑着身子调整了一番内息,脚尖一跃飞身而去。
方寒的内心忐忑,他伸手向许晚歌:“歌儿......我。”
“方寒!方才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这就是你的秘密?!这就是你的难言之隐?这就是你非要一意孤行的理由?!”
许晚歌几乎是怒吼出来。
重生以来,她从未如此不受控制过。
她没想到方寒有朝一日,竟然有了这样的心思,当初那个简单的小侍卫,终于被皇权和权势吞噬。
许晚歌的眼神疏离和陌生,她推开方寒的手:“滚开。”
“滚开......”方寒的手被重重拂开,他愣在原地,心上被千刀万剐。
即使是在敌营中,在战场上,被兵刃所伤,中毒入骨,都没有如现在这般痛过。
许晚歌弯腰扛起太子,太子的个头毕竟比许晚歌高了许多,她走起路来不免有些吃力。
方寒缩回了手,想要帮一帮许晚歌,许晚歌盯了他一眼:“离我远点。”
“晚歌。”方寒开口。
许晚歌脚步一顿。
“你可是要去皇帝面前告发我?”方寒盯着许晚歌,眼神藏着汹涌的波涛。
许晚歌同他对视:“怎么,靖安候这眼神,是想要杀了我?”
“本郡主与太子就站在这里,手无兵刃,若是靖安候此时动手,乃是最好的机会。”她的话中带着讽刺和失望。
方寒握拳,嘴巴动了动,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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