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婉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里。
从她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慕远抱着她到处去看到处去玩;
再到弟弟没了,娘亲疯了的时候,她躲在被褥里害怕地哭出声;
然后是那个噩梦,一个又一个的尸体倒在血泊里,她一路走过去,见到的都是自己最熟悉的面孔,然后外祖父,是娘亲……
最后的最后,她竟然梦见了王府。
她跪在王府门口,苦苦哀求着,可里头,有人慌慌张张的,在寻着什么东西。
她看见有人去帮忙,问着“王爷寻什么呢属下帮您找”,都被那人无情地忽视掉,最终在某个屉子里取出一件东西,握在手里便赶出了门。
一左一右两道身影奔驰而去。
她往相府,他往宫里。
她见到那人拿着那东西,从百官身边大步往高位走去,一把扯住了龙椅上少帝的龙袍,无情地将他甩到在地。
百官震荡,看着那人扬手举高那物,带着恨意的声音在朝堂上响彻,“沈翊,你这皇位是我让给你的,可如今,你已经不配坐了。”
那声音很是熟悉,慕婉婉在梦境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谁的声音。
她只能看着,看着那人拔出悬挂在龙椅后头的宝剑,指着从地上爬起来要反抗的少帝怒骂细数他的昏庸,什么偏信奸臣,滥杀忠臣,不顾丞相是帝师的身份,做出这样的混账事情。
她看清了那人手里握着的那物件。
虽然不认得那方印鉴是做什么用的,慕婉婉却能认得那印鉴上头的字,太子沈谧。
沈谧……先帝……
太子……
慕婉婉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她从梦境中挣扎着醒了过来,浑身大汗淋漓,挣扎着起了身,脑袋磕到坐在床畔的沈清洲额头上。
她被梦魇困住的时候,沈清洲就陪在她身侧,看着她忽然满头大汗,看着她手指攥住被褥,好似做了什么噩梦却醒不过来,他自然是心惊的,凑过去想看看究竟。
也不敢叫醒慕婉婉,据说强行叫醒梦魇的人不好,他就没敢出声,更没敢碰她,只不过是凑近了些,水城县就让从床榻上惊坐而起的慕婉婉给撞了这么一下。
瞬间的疼痛感让沈清洲眼前一黑。
慕婉婉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坐起身也来不及缓一口气,见面前的人是沈清洲,急急忙忙就抓了他的手,“王爷可是有一方印鉴,是先帝为太子时的印鉴?”
沈清洲让他问得一懵,却还是老实回答了她的问题,“太子印鉴都在东宫里放着,如今虽有皇子,可皇兄还未将翊儿册立为太子,因此,太子印鉴还在东宫里搁着,再说我又不是太子,怎么可能有太子印鉴。”
“不是,不是……”慕婉婉有些着急,正要反驳他的话,却忽然想起自己方才都说了什么,急急忙忙改口,“不是那个,是先帝、先帝给圣上的那个,专属他一人的那方印鉴!”
沈清洲这下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他顿了顿,挥手让沉鱼落雁都出去,却没有直接回答慕婉婉的问题,而是先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那方印鉴在我手里的?”
皇兄将印鉴给他的时候,身边并无旁人,连一贯伺候他的白公公都不在,除非是暗卫们,才有可能在屋顶上窥探半分。
可暗卫们不敢,也不会将此事说给慕婉婉知道,那慕婉婉是如何得知的。
这话一出口,无疑就是承认了他果然有那方印鉴在手。
慕婉婉刚从梦中惊醒,她已经明白了一切。
前世沈清洲没有出来见她,他的马车又停在门外,分明是在府里的,可那个时候,沈清洲绝非是她所想的那样不肯救人,而是他急着去找那方印鉴出来,代表沈谧的印鉴,足够让他将沈翊拉下马来。
他不是不救人,他是急着去救人,所以没空搭理她。
慕婉婉哭出声来。
突如其来的嚎啕大哭让沈清洲受惊,他不由得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方才问话的时候太过凌厉了吓着了慕婉婉,要不怎么好好的就哭了起来。
他也不是要质问慕婉婉什么,只是想知道是谁将那件事泄露出来罢了,皇兄身边除去了一个徐勉是喜事,可若是还有旁的什么内奸,真是够让人烦心的了。
因此才心急了要追问,不成想就这么一句话,竟让慕婉婉哭成这样。
他想哄哄慕婉婉,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还没来得及开口,慕婉婉就已经抱了上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埋头在他脖颈间痛哭着,断断续续还念叨着什么。
沈清洲愣了好一会,才知道要将手搭上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又耐着性子听了好一会,慕婉婉的碎碎念来来去去都是那两句。
王爷,对不起王爷。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沈清洲听得一头雾水,好好的,道歉做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事?
可他没机会问,慕婉婉从梦魇中惊醒,又剧烈哭了这么一场,很快便体力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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