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何明烛摩挲着手说:“小时候我也喜欢蝈蝈,母亲还在世时,曾经送过我一对玉雕的蝈蝈,等明日我找出来,送给你弟弟吧。”
“你都听见了?”
何明烛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温南荨没再说话。
“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何明烛又问。
“一直留在栖云阁显然是不行的,不仅是要瞒住孟思屏,还要瞒住父亲。”温南荨觉得头疼。
若是留在府里,随便找个什么差事做,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头看着,那也还算好。
可虽然过了五年,方湛迟张开了,却还有着幼时的模样,偏偏见过他的人又多,何祁安就是其中之一,若是被谁认出来那就糟糕了。
思来想去,温南荨想到了一个地方。
另一边,郎中给孟思屏包扎好了伤口,何祁安听闻郎中过来,他也就跟过去了,询问了药方之后便跟着进了灶房。
卧房之中,只剩下了孟思屏和春楣主仆两个。
孟思屏有些生气的说:“今日的事绝不是偶然。”
“大夫人这话怎么说?”
“有人莫名其妙来刺杀我,温南荨那小蹄子也过来掺和一脚,还将人救走了,若不是我受了伤,现在去搜栖云阁,一定能搜出蛛丝马迹来。”
春楣捂了捂嘴:“您是怀疑,那刺客是温南荨派来的?”
“温南荨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就怕真正想要杀我的另有其人。”孟思屏看向门外的方向:“三更半夜所有人都睡熟了,王爷在静淑苑门前做什么?我的人同我说将他在墙头打晕,他若是有事自然会从正门进来,翻墙做什么?”
这话听的春楣提心吊胆。
孟思屏在恒郡王府和谁斗都有胜算,唯独斗不过何祁安。
因为何祁安才是这个府的一家之主,他的话比什么都惯用,若是他诚心想让孟思屏死,那孟思屏绝对逃不过。
“就怕是他派来的杀手!他不敢进来,便让温南荨那贱人进来看看,碰巧将刺客救走了!”孟思屏越想越觉得心惊,捏紧了拳头说:“你去看看,他现在人在哪?”
“方才婢子出去送郎中的时候,叫王爷喊住了,王爷看了一眼药方,说要盯着下人熬药,这会儿已经进了灶房了。”
闻言,孟思屏心里咯噔一声:“只怕是不好啊!”
汤药很快被端进来,何祁安站在一旁说道:“郎中说了,这药喝了有益伤口长好,快趁热喝了吧。”
孟思屏死死的盯着何祁安,那双眼恨不能在何祁安的身上瞪出两个血淋淋的洞。
她真的不敢想,这个与她相处十几载的男人,纵然对她没有感情,却要如此决绝的杀了她!
“我现在没胃口。”孟思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夜深了,王爷快回去睡吧,等待会儿放凉一些,我就让春楣服侍着喝。”
何祁安不逼她,淡淡的说:“那成,有什么事你喊人就好。”
看着何祁安离开,孟思屏看着那碗黑黢黢的药,同春楣说:“把那个煎药的小蹄子给我叫进来。”
婢女很快跟随春楣进来,跪在地上听孟思屏问刚刚在灶房发生了什么。
婢女回答说:“王爷说婢子熬药的手法不对,还说郎中说是滚三滚,婢子却只滚了两滚,便接过手来替婢子盯了一会儿。”
春楣一听这话,当即甩了个巴掌打在婢女的脸上:“糊涂东西!你是谁的人?王爷大病初愈,你能叫他接手熬药?”
她这一嗓子吓得婢女瑟瑟发抖,捂着脸颊连连认错。
这会儿孟思屏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同春楣说:“得了得了,一个不懂事的丫头而已,也没犯什么大错,不必如此动怒。”
“谢大夫人。”婢女向孟思屏磕头道。
但孟思屏眸光一转,看着那碗药说:“可话虽如此,你却的确犯了错,不罚不行啊!不然我静淑苑岂不是要毫无规矩可言了?”
春楣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心里也有了想法:“大夫人想怎么做?”
“就把这碗药赏给她吧。”
婢女一个哆嗦抬起头来:“大夫人,这药是给您熬的,婢子怎么能喝呢!况且婢子身上并无病症,是药三分毒啊。”
“啰嗦什么?大夫人赏的,不喝的话拖出去打板子你是不是就好受了?”
春楣边说着,边拿起那碗药,抵在了婢女的嘴边。
婢女也只得喝下。
谁知这一碗药还未完全喝完,婢女再拿不稳这碗,剩下的一些药汤和碗一起洒在地上。
主仆二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丫头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紧捂胸口,最后连一句求饶的整话都说不出来,直接睁着眼睛咽了气。
孟思屏闭了闭眼睛:“真是不中用的东西,拉出去埋了吧。”
这种事自然不用春楣亲自来,她只需出门交代两句,便又折返回来。
如今何祁安要杀孟思屏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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