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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然而来的段天行，顾风也不慌张。
这里毕竟是域空宫的腹地，南蛮妖圣就是再张狂也不会选择在此行凶。
而且，段天行也没有要伤害顾风的理由。
“妖圣前辈不也一样，正值深夜不在房中歇息，却是为何到处乱逛？”
段天行身边除了四头抬椅的小妖，也无他人跟随。
闻得顾风如此的应答，先是有些错愕，随即缓缓一笑，摇头道。
“老夫是呆在房里闷得慌，因此出门随便走走...”
深吸了一口花园中清新的空气，段天行突然问道：“还有酒么？”
微微一愣，顾风苦笑不已，有些为难的应道：“有倒是有，只是前辈你这身体...”
段天行的气血已然衰败的不成样子。
不仅头发花白，脸庞上皱纹深布，肉身甚至已经隐隐散发出了些许的腐朽气息。
顾风倒不是舍不得一两壶酒，实在是怕喝多了的话南蛮妖圣突然猝死在自己身边。
那可真就是飞来横祸了。
“放心吧，老夫还死不了！”似乎看出了顾风的忧虑，段天行拍了拍胸脯，一脸的傲然。
顾风怂了怂肩膀，从纳戒中又取了一壶酒，隔空一指，便遁飞向了段天行手中。
抬手接过酒壶，段天行连忙打开了封口，深深的嗅了一口，忍不住赞道：“果然是好酒...”
这些酒水乃是供奉殿四库中的藏货，也不知存放了多少个年头。
顾风和杜乘飞在一起合谋，利用职务之便顺走了不少，免得呆在库房中落灰，却是有些暴殄天物。
急不可耐的仰头喝了一口，段天行眯起双眼，极尽的享受着酒液的香醇刺喉。
顾风在一旁关注着，心中忍不住吐槽。
他娘的，又碰上个酒鬼！
缓缓的回味了一阵，段天行感叹道：“唉，好久没有像这般痛饮了，实在是畅快...”
又灌了一大口美酒，段天行望向顾风，说道：“年轻人，老夫素来恩怨分明，你今日请老夫喝了这壶酒，想要些什么赏赐，直管开口！”
“前辈说笑了...”
顾风宛然一笑，说道：“您贵为南蛮圣主，什么佳酿没有品尝过，区区一壶酒水而已，晚辈岂敢向您索要什么好处？”
当空月色撩人，银辉色的光芒散落庭院之中，美轮美奂。
望着半空中的湖泊，段天行感概万千。
数百年前，天人五衰之象陡然降临，从那时开始，他便再也没有痛快的喝过酒。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尽量延续自己的寿命。
南蛮不能没有妖圣，众妖更加不能失去妖圣。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撒手人寰之后的乱象。
如段天行这样的霸主，注定会被权力牵制一生，做任何事都需要三思而行。
世人都羡慕他的权位，却无人知晓他的痛苦。
妖圣段天行蓦然摇头，微微叹道：“老夫修行了七万多年，喝过无数的酒，你这壶酒，不一样...”
“晚辈知道。”
点了点头，顾风宛然一笑，说道：“以前的那些酒都是场面上的酒，可能是有所求，亦或是虚与委蛇，恐怕更多的是暗藏杀机，晚辈给您的这壶酒最纯粹，没有其它的意思，就是一壶普通的美酒而已！”
愣在当场，老妖圣有些惊讶的看向顾风。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人生阅历，似乎和自己一样，乃是经历了数万年的沉淀一般。
“好小子，说得你好像也当过圣主一般？”
段天行面带笑意，重重的咳嗽了几声，随即毫不在意的又喝了一口。
“晚辈哪里有这个福份...”
顾风摇头，眉宇间却是透出了深邃神色。
“只不过，前辈之苦，晚辈倒是能猜得出些许。”
段天行挑起眉头，饶有兴致的问：“哦？你倒是说说看，老夫有何苦楚？”
“无非一句话而已...”
翻身从石凳上站起，顾风指着当空中苍穹外的一轮明月，一字一句说道：“高处不胜寒......”
老妖圣愕然，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顾风的身前，余光如辉，摄人心神。
默默回味着顾风方才的言语，段天行心领神会，无数年来都未有寸进的道心竟然隐隐有了动静。
“高处，不胜寒......”
段天行沉默了良久，嘴角终于浮出了一丝笑意，随即竟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如同雷鸣，响彻了整个东极峰。
顾风呆立当场，他不过是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然后日常的装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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