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人。
两个是父母,一个是儿子。
时羡便是再迟钝,也能听出来这话是说给她的。
一张俏脸儿白了又白。
双手垂落在身侧,不自觉空抓了两下。
倏地,手心一热。
她抬起眼睫,尽显惊诧,与贺严满目温柔撞了个满怀。
不知何时,他已经偏挪一步,右臂紧挨着她的左臂,距离为负。
手也顺势探了过来,握住她,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摩望着。
痒痒的,加上那一汪柔情,给足了她安全感。
时羡也随之回握。
这是一周以来,他们第一次这样心靠心的亲近。
没有言语。
没有缠绵。
只是这样交叉着十指。
许慕嘉站在贺远岑身后,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
宋珺缇轻轻拽了下贺远岑的袖口,随后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红丝绒盒子。
走到贺老太太身边,稍弯下腰,笑语开口,“妈,您和爸金婚的时候我们忙,都没来得及赶回来见
您二老,这不,今天特意来给您二老赔罪,补上您和爸的金婚礼物。”
说着,她将红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您看看,还合心意吗?”
贺老太太抬手将礼盒阖上,点点头,说:“你有心了。”
之后,便将那盒子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林妈,叫她给自己放起来。
宋珺缇又拿出给贺老太爷带的东西,是一方鸳鸯墨。
价值不菲。
贺老太爷将东西收下,重新拿起筷子,没什么表情地指了指饭菜,“既然来了,就都坐下一起吃个
饭吧,林妈,叫人再拿几副碗筷。”
几人落座,许慕嘉也趁着机会献上了自己的礼物。
贺老太太没太把她放在心上。
她常年不见儿子,嘴上骂的再凶,心里总还是记挂着亲生骨肉。
贺远岑一进来,那双满经风霜地眼眸便沾了泪水。
正当许慕嘉不知坐在哪里,手足无措时,贺远岑指了一个方向,“嘉嘉,别愣着呀,快,去坐小严
旁边。”
此话一出,时羡握着调羹的手紧了紧。
贺严左边坐的是她,只剩右边有空位。
当着她的面,难道要她的老公两侧,一侧坐老婆,一侧坐青梅竹马吗?
桌上的人,没一个看不出来贺远岑的意图。
许慕嘉高兴极了,但还是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脸颊微红,迈着猫步走到贺严身边。
才要拉开椅子,就看见贺严朝她飘来了一个凉薄的眼神。
刺地许慕嘉手指微顿。
下一秒,门铃便响了。
佣人开门,微微颔首,叫了声:“大小姐,您回来了。”
贺蓁点点头。
提着手包进来。
她的出现就像是个救星,贺老太太眼神微亮,忙道:“蓁蓁回来啦,快快,快来坐!就坐你一直以
来的位置,你哥旁边。”
随即漠然地扫了眼许慕嘉,“许小姐,家里椅子不够了,你难得来家里坐回客,不好让你连桌都不
上,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改天再来好好招待你。”
许慕嘉脸色都青了。
瑟瑟缩缩地收回了手。
“妈。”
贺远岑不悦地喊了声,什么也还没说,就被贺老太太瞪了一眼,“蓁蓁从小都在那个位置上吃饭,
她都习惯了。”
刚才那股热乎劲儿过去,贺老太太心里早就跟明镜儿一样。
冷哼道:“你常年不回家,回来前不打个招呼也就算了,还带回来一个外人,你把家当什么了,会
客室吗?”
许慕嘉脸色更难看了,瘪着嘴,委委屈屈的。
贺远岑无奈,“妈,您别这么说,嘉嘉今天来是特意感谢小严的,而且这孩子从小是咱们看着长大
的,我早就把她当成亲闺女了,也算一家人。”
他微微回眸,对身后佣人道:“去,再搬一把椅子来。”
佣人应声,很快拿了一把新的椅子来。
许慕嘉让她摆在贺蓁身边。
挨着她落座。
毕竟整个贺家,也只有贺伯伯和贺蓁对她印象好。
只是许慕嘉没看见贺蓁眼底闪过的一瞬厌烦。
暗道今天不该听贺远岑的话回来。
不止要看见时羡这个乡巴佬,还要见许慕嘉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教都教不会,白费了她那么多心思。
贺远岑给宋珺缇夹了一筷她爱吃的香烤鸡翅。
又拿起公筷给许慕嘉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说:“嘉嘉,别客气,在这儿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想吃什
么就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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